第454章 明月当空
一气贯之,酣畅淋漓,无拘无束。
这与武夫出拳何异?
神采动人,回旋进退,莫不合道。
这与剑仙出剑又有何异?
世间道理总会有些相通之处。
第192章 下笔如有神
李希圣显然也发现陈平安看到了那四个字,微微提起毛笔,笑着解释道:“读书百遍其义自见,读书破万卷下笔如有神,还有你们练拳,也有类似的说法,叫神不到,拳不妙。听上去很虚,其实半点不虚,说的就是一个勤字,熟能生巧,巧出玄妙,循序渐进,便知道了,知道了一法,一法通万法通,万法皆成。”
第208章 去也
陈平安有些愧疚,“阿良,我虽然背着剑了,可我还没开始正式练剑。”
阿良咧嘴笑道:“练拳到了极致,就等于是在练剑,莫着急!”
(一法通万法通)
第454章 明月当空
又有一幅,更是接连往字帖上啪啪啪盖下了三枚印章,当时年轻县尉的动作,让陈平安尤为印象深刻,脸上神采飞扬如书家谪仙人,哈哈大笑轻王侯,“遇一傻儿以仙家酒酿沽我仙家字,痛快痛快!”印章分别为“开元”“常熟”“墨池仙人”。
(开元、常熟都是和张旭相关的,算是主要原型之一了)
第454章 明月当空
落木千山天远大,澄江一道月分明。
(出自黄庭坚《登快阁》:时至初冬,万木萧条,天地更显得阔大。而在朗朗明月下澄江如练分明地向远处流去。
第454章 明月当空
齐先生,在倒悬山我还做不到的事情,有句话,努力之后,我如今可能已经做到了。
第266章 磨损心中万古刀
少年当时的醉话酒话是:齐先生,我想明白了,对世界不要失去希望,除了一定要好好活着之外,其实还有一层意思,就是当我们对这个世界给予善意后,如果非但没有得到善意的回报,甚至只有恶意,这个时候,能够不失望,才是真正的希望。齐先生,我现在道理已经想明白了,但是暂时还做不到,我喝过了酒,明天就努力……
第431章 岛上来了个账房先生
陈平安颤颤巍巍伸出手,从袖子里拿出那只锦囊,在红烛镇离别前,裴钱送给他的,说是在最生气的时候,一定要打开看一看。
陈平安打开锦囊,取出里边的一张纸条。
上边写着,“陈平安,请你不要对这个世界失望。”
陈平安看完之后,收入锦囊,放回袖子。
陈平安转头望向窗外的夜幕,喃喃道:“我只是对自己很失望。”
(不要对这个世界失去希望,这算是破局的关键吧,心态不能崩)
第454章 明月当空
其实山水神祇,陈平安已经见过不少,最早的棋墩山魏檗,当年算半个山水神祇的嫁衣女鬼,后来出现在顾璨父亲身边的那位绣花江水神武将,桐叶洲那边的埋河水神娘娘,大泉王朝北上路途中,遇到山水相争的一双死对头神灵,打得山动水摇晃,当然还有黄庭国紫阳府内,遇到的那个让陈平安倍感头大的白鹄江水神娘娘。
棋墩山:98章
嫁衣女鬼:123章
绣花江水神:425章
山水相争的神灵:329章
埋河水神:348章
接下来水神娘娘的言语,可就不藏藏掖掖了,谁都听得到,只见她大大咧咧,豪爽笑道:“这一路上思来想去,差点就想要以身相许报答大恩了,亏得我忍住,这坛水花酒,我来的时候喝了小半,原本是想着给自己壮胆的,不曾想入了驿馆,我还是胆子小了,实在说不出口那臊人话,陈平安,少了一位如花似玉的美眷,是不是有些遗憾?哈哈,刚好剩下大半坛美酒,拿去借酒浇愁!”
这位水神娘娘。
来也匆匆,去也匆匆。
陈平安站在原地,拎着酒坛,总觉得这酒喝也不是,不喝也不是。
姚镇笑得幸灾乐祸。
姚仙之呆若木鸡之后,伸出双手,朝陈平安竖起两个大拇指。
裴钱迷迷糊糊站在远处。
陈平安板着脸,带着裴钱返回住处。
两人分开的时候,陈平安严肃道:“以后你如果见着了一个姓宁的姑娘,今晚的事情,不许说出去!”
裴钱眨了眨眼睛,“万一,我是说万一,我不小心说漏了嘴?”
陈平安沉声道:“我被打了个半死之后,我再把你打个半死,听明白了没有?!”
裴钱立即朗声道:“懂了!我读过了书,如今铁骨铮铮着哩,打死不说!”
白鹄江水神:422章
白鹄江水神,萧鸾夫人。
只见她眼神复杂,娇羞不已,欲语还休,好像还换上了一身愈发合身的衣裙,她侧过头,咬着嘴唇,鼓起勇气,细语呢喃道:“陈公子……”
陈平安已经砰然关门。
萧鸾夫人站在门外,满脸震惊。
只听那位年轻人在里边怒道:“夫人请自重!”
(这算不算详略得当?把你们想看的都贴出来,哈哈哈哈哈)
第454章 明月当空
魏檗和朱敛寄来青峡岛的飞剑传讯,信上或多或少提及此事,不过都说得不多,只说黄庭国那位御江水神得了一块太平无事牌,又亲自登门拜访了一趟龙泉郡,青衣小童在落魄山为其接风洗尘,最后在小镇又请这位水神喝了顿送行酒。在那之后,青衣小童就不再怎么提及这个重情重义的好兄弟了。
第417章 那些入秋的喜怒哀乐
之前那位黄庭国御江水神,通过青衣小童,顺利得到了一块无比值钱的太平无事牌。
然后得了黄庭国朝廷礼部许可关牒,离开辖境,过关大骊边境,拜访落魄山。
青衣小童带着那位最要好的江湖兄弟,逛了不少地方,粉裙女童估计这家伙没少在那水神面前吹牛皮。
青衣小童磕完了瓜子,一阵愁闷哀嚎,一通抓耳挠腮,然后瞬间平静下来,双腿笔直,没个精神气,瘫靠在竹椅上,缓缓道:“江河正神,分那三六九等,喝酒的时候,我这位兄弟说来的路上,见着了铁符江那位品秩最高的江神,很是羡慕。就想要让我跟大骊朝廷美言几句,将一些支流江河,划入他的御江辖境。”
“那他给你打点关系的神仙钱了吗?”
“没呢。”
······
青衣小童弯着腰,托着腮帮,他曾经无比憧憬过一幅画面,那就是御江水神兄弟来落魄山做客的时候,他能够理直气壮地坐在一旁喝酒,看着陈平安与自己兄弟,相见恨晚,称兄道弟,推杯换盏。那样的话,他会很自豪。酒宴散去后,他就可以在跟陈平安一起返回落魄山的时候,与他吹嘘自己当年的江湖事迹,在御江那边是何等风光。
可是才发现好像有点难。
第304章 低头观井,抬头看天
第二次见面,魏檗确实点头答应了,以北岳正神的身份,跟大骊朝廷开口,帮他那个御江的水神兄弟,索要两张护身符。
但是他付出了一点代价,作为交换。
陈平安送给他的一颗上等蛇胆石。
青衣小童很肉疼,但是不后悔。
(这个傻小童)
第454章 明月当空
可最后陈平安与孙嘉树,在孙氏祖宅那边只能分道扬镳,不过最终,乘坐渡船离开老龙城之时,陈平安对孙嘉树的观感,已经更深一层。
第255章 传道人传道
陈平安问道:“孙嘉树,这是为什么?”
孙嘉树犹豫片刻,干脆蹲下身,面朝河水,捡起脚边的一粒粒石子,轻轻丢入水中,“我之前想要富贵险中求,捞取一笔大偏财。故意隐瞒苻家对老龙城的掌控力度,只让你带上那张不足以遮掩所有真相的面皮,然后从那栋苻家盯得很紧的高楼走出,赌的就是性情执拗的苻南华咽不下那口气,要兴师动众带人杀你,在那之后,我会拼了半个孙家不要,也要保住你陈平安,事后你安然乘船去往倒悬山,就会觉得欠我孙嘉树一个天大人情,我相信迟早有一天,孙家的回报,只会比失去的更多。”
陈平安还是那么提着鱼竿拎着鱼篓,站在原地,问了一个关键问题,“你怎么确定保得住我的性命?”
孙嘉树头也不回,伸手指了指头顶,“有些人间最高处的人和事,苻南华没资格知道,但是我孙嘉树作为孙家家主,知道,老龙城城主苻畦当然更知道。这场晚辈之间的意气之争,我只要押上全部家当,摆出不惜与苻家玉石俱焚的姿态,那么苻畦就会在狠狠敲打一番孙家之后,在某个火候主动收手。你陈平安当然只会有惊无险,不会死,而我孙嘉树就能够趁机跟你成为患难之交。”
直到这一刻,陈平安才满腔怒火,脸色阴沉,悄然运转气机,将那股怒意死死压在心湖。
孙嘉树又丢出一颗石子,“孙家这些年声势正盛,表面上与苻家有了一争高下的实力,但是我看得稍微远一点,除了一门心思投靠大骊王朝的苻家,五大姓氏中,范家紧随苻家其后,其余三家也各有依附,有观湖书院,有北俱芦洲的仙家府邸,有东南大洲的顶尖豪阀,都找到了靠山和退路,唯独我孙家,一直举棋不定,因为我也看中了大骊宋氏,只是我找不到门路,早些年我让一位金丹境家族供奉去往大骊京城,别说是大骊皇帝,就连藩王宋长镜的王府大门都进不去,一个买卖人,提着猪头找不到庙的感觉,实在太让人绝望了。”
陈平安问了第二个问题,“你不把我陈平安当朋友,很正常,那么刘灞桥呢?”
孙嘉树肚子里早就想好的千言万语,竟然没有一句能够回答这个问题。
孙嘉树满脸苦涩望向河水。
直指人心,不过如此。
暗中观察此处对话的孙氏老祖,都为孙嘉树捏了一把汗。
孙嘉树微微低头,双手托住腮帮,既然再无应对良策,这个聪明至极的生意人,便干脆顺着本心自言自语道:“我当然是把他当朋友的,但是可能这一次之后,只会多了你陈平安一个敌人,少了刘灞桥一个朋友。”
陈平安问了第三个问题,“之所以说这些,是不敢杀我?怕将来有一天,给人重返浩然天下后,一脚踏平孙氏祖宅?”
孙嘉树摇头道:“我不想杀你。”
转过头,强颜欢笑,“陈平安,这句话,你信不信?”
陈平安没有回答。
孙嘉树站起身,像是卸下了万斤重担,不再那么神色萎靡,终于恢复了几分老龙城孙嘉树的风采,“该说的,不该说的,我都说了。之后不管你陈平安做什么,我都不会后悔,这点担当,我孙嘉树还是有的。”
陈平安叹了口气,“拿了行李,我就会去内城灰尘药铺,之后乘坐范家桂花岛去往倒悬山。”
孙嘉树点头道:“好。”
两人一前一后,默默走回孙氏祖宅,陈平安果真挎好包裹,就凭借记忆,走上那条黄泥土路。
(两人分道扬镳)
第364章 无解之局
孙嘉树叹息一声,陈平安确实不会这么做的。
他刚走出一步,就被元婴老祖一把按住肩头,“不可强出头,不然孙家此番谋划,全部付诸东流。”
孙嘉树挣扎了一下,仍是被老人死死按住,“其他事情,你都可以任性,这件事,不行!这不是你孙嘉树一个人的事情。”
孙嘉树依然想要说话,竟是直接被孙氏老祖打晕过去。
第373章 远游东南
孙嘉树点头道:“我孙家一定不会错过这次千载难逢的机会。”
那人笑了笑,“千载难逢?不止哦。”
孙嘉树有些怔怔出神,除了咀嚼这句话的深意,还想到了那天暗中为陈平安送行。
那个身穿白袍、背负长剑的年轻人,在渡船升空后,似乎才从人流后方看到了自己。
他非但没有视而不见,竟是抱拳辞别,最后高高抬起手臂,伸出了大拇指。
孙嘉树,微微一笑。
那会儿是如此,这会儿也是如此。
(老龙城一战后观感加深,孙嘉树的行为也会给孙家带来万载难逢的机会,小伙子,你要相信陈平安,他可是主角)
第454章 明月当空
陈平安有些忧心,那个背着金色养剑葫的烧火小道童,说过要搬迁去往另外一座天下,岂不是说藕花福地也要一并带往青冥天下?南苑国的国师种秋和曹晴朗,怎么办?还有没有再见面的机会?福地光阴流速,都在老道人的掌控之中,会不会下一次陈平安即便得以重返福地,种秋早已是一位在南苑国青史上得了个大美谥号的古人?那么曹晴朗呢?
第366章 剑灵往北,左右往南
老秀才冷哼一声,丢了那根树枝,教训道:“以后搬家搬到了青冥天下,少惹事!就你这点小机灵,只会是祸事。那座白玉京里头的道士,十二楼五大城,神仙逍遥是逍遥,却也意味着不会像浩然天下这么讲规矩的,他们最不愿意要的,就是规矩二字。”
小道童一屁股坐在金色大葫芦上,擦拭眼泪后,使劲抖动双手,抬起头,好奇问道:“师父老人家没说要去那座天下啊。”
(小道童知道这件事还是老秀才说的,之后小道童没见过平安吧,这是不是有点问题?)
第454章 明月当空
陈平安摇头道:“这说明你没有想清楚,为何圣人能够坐镇天地,这才是根本所在,这才是脉络的线头,顺序的起始。
(这是双法并用吗?关于顺序和脉络在平安这里的拔河,上一帖53楼有,这里就不重复了)
第454章 明月当空
当年在彩衣国胭脂郡,手持柴刀的少年赵树下,死死护住的那个小女孩,为何唯独愿意相信陈平安,因为孩子往往更赤诚,对于苦难更敏感和更难抵御,那个昵称鸾鸾的小女孩,是在境遇更加接近的陈平安身上,她感受到了相通的悲欢离合,而不是因为当时在孩子眼中,陈平安就一定比身旁那位同样是好人的少女,更好。
第232章 岁岁平安
陈平安看着倔强的女童,动作轻柔地拍了拍她的脑袋,温声道:“不怕不怕,疼了就哭出来,没事的,没事的。”
女童仰起头,半张鲜血流淌的小脸蛋,望向那个微笑着的陌生少年,哇一下就哭出声了。
有些委屈,无论大小,只有受过同样委屈的人,才可以真正体会。
否则旁人再好的善心善意,恐怕都无法让人真正心安。
陈平安帮她解开绳子,背转过身,蹲着转头道:“来,我背你去一个安全的地方,让人救你。”
在两只冰凉小手放在肩头后,陈平安对那个手持柴刀的男孩笑道:“麻烦你用绳子把我们绑在一起,我怕万一路上会有事,会照顾不到她,你动作要快,做得到吗?”
(赵树下和小女孩)
第454章 明月当空
陈平安最后神色平静,说道:“可是这些身在福中不知福的幸运,到底从何而来,难道不应该知道和珍惜吗?当所有人都不愿深究此事的时候,大难临头,便不要诉苦喊冤了,老天爷应该不会听的吧?所以才会有在那神台上倒坐的菩萨吧?不过我还是觉得,读书人在此关头,还是应该拿出一些担当来,读过了比老百姓更多的书,功名在身,光耀门楣,享了比老百姓们更大的福,就该多挑起一些担子。”
第307章 眼底脚下
在这天夜色里,陈平安悄悄去往白河寺,之前就在这里烧过香,陈平安并不陌生,白河寺有一座大殿,极为奇特,供奉着三尊佛像,有佛像怒目,也有佛像低眉,还有居中一座佛像,竟然倒坐,千年以来,不管香火如何熏陶,佛像始终背对大门和香客。
(藕花福地里倒坐的佛像)
第454章 明月当空
可就是一颗颗和颜悦色的软钉子,偷偷埋在衙署内外,让吴鸢焦头烂额,仕途不顺,最后不得不“搬出”小镇,为袁曹两姓的嫡子挪窝,随着龙泉由县升郡,吴鸢当然是顺势从县令高升为郡守,只是陈平安敢断言,吴鸢在大骊朝堂的印象,已经跌入谷底,有背景有靠山,顺风顺水一时,自然不难,可注定无法顺风顺水一世,其中艰辛,有钱人也好,权贵子弟也罢,一样会觉得糟心遭罪。
事实上,当年吴鸢也确实曾经对身边某位京城豪族子弟,说过一句肺腑之言,与那位文秘书郎,说清楚了请大家为文武庙书写匾额、或是劳驾家族打破龙泉僵局的两者差别,香火情,不单单是与朋友之间,哪怕是家族内部,也一样会用完的,切莫乱用。
第83章 梦想
那场发生在牌坊楼下的风波,最后是吴鸢出人意料地一退到底,让礼部右侍郎董湖将十六个字全部拓碑而走,哪怕一位担任秘密扈从的七楼练气士,确定那些匾额上的字已经全无精神,无需再拿出珍贵的风雷笺,董侍郎仍是一副恨不得把匾额都拆掉搬走的蛮横架势,坚持己见,将带来的全部风雷笺全部拓碑完毕,这才心满意足地带着礼部下属,下榻于桃叶巷一栋大户人家的宅院。
吴鸢好不容易利用小镇大兴土木一事,在普通百姓当中赢得的口碑声望,一下子就被打回原形。福禄街和桃叶巷对此乐见其成,成了茶余饭后的谈资,大多幸灾乐祸,觉得吴鸢就是个绣花枕头,不顶事儿。有人就说他吴鸢要是敢硬着脖子,跟礼部那帮人犟到底,还会佩服这小子的骨气,现在嘛,就怕在礼部那边当缩头乌龟,以后正式穿上那身县令官服后,就要窝里横了。
(吴鸢没抗住压力,沦为了小镇百姓茶余饭后的谈资)
第79章 迎春印
吴鸢安慰众人,“好在刘先生和国子监齐大祭酒分别答应了,到时候会让人送来两套匾额,分别悬挂在县衙和武圣庙,现在问题就在于文昌阁还差三块,城隍庙也缺两块,要不然在座各位,想想法子?难不成真要我自己提笔不成?那我一手蚯蚓爬爬的字,那是连我家先生也感到绝望的,当然,你们不嫌丢人的话,我当然无所谓,这辈子唯一一次将自己墨宝制成榜书匾额的机会,总算到来了!”
那位气质不俗的年轻人想了想,“那我给祖父写一封信去,我家祖父与那位隐世不出的白虬先生,关系不错,看能不能想办法给咱们吴大人脸面争光。”
吴鸢拍了拍他的肩膀,“那本官的脸面就交给你了,要是万一匾额不够,县令大人的脸面就等于丢在地上捡不起来,到时候唯你是问。”
第90章 大雨滂沱
那位世家子这才落座,遗憾道:“可惜李家已经搬去京城,要不然可以让他们家主李虹帮着牵线搭桥,有些事情能够私下说,就会好办许多。我们家跟京城李家关系还不错,那边发话,这里的小镇李氏肯定要卖这个面子。”
吴鸢瞪眼训斥道:“你傻啊,你家族积攒下来的人脉,不等于你的人脉,你每用上一次,就会让自己在家族地位下降一大截。这种事情,不是之前你跟人求匾额榜书那么简单的,所以你别瞎搀和。”
(吴鸢说过香火情一事,但求匾额似乎不在其中,不过意思还是那个意思)
第454章 明月当空
曾掖的修道之心,无形之中,从最初一定要死死抓紧陈先生的袖子,活下去,变成了哪怕以后离开了陈先生,也要活得更有滋味一些,与茅月岛甚至是整座书简湖的野修前辈们,都要活得不一样些。
比如,对待山下的凡俗夫子,更有耐心一些?
曾掖如今肯定想得不够通透,可终究是开始想了。
高大少年大概不知道,当年的泥瓶巷少年,一样是这般行走而来,才有今天的账房先生。
第445章 炭笼火炉寒人心
陈平安对他说道:“等到哪天可以讲了,到时候你请我喝酒,我就说给你听。”
曾掖轻轻关上门,满脸笑意,透过最后那点门缝,开心道:“陈先生,一言为定!”
(好好走慢慢想,这样你俩还有能一起喝酒的那一天)
第454章 明月当空
总兵官有独子,才学平平,科举无望,也无心仕途,常年在青楼勾栏流连忘返,声名狼藉,只不过也未曾如何欺男霸女,唯独有个怪癖,喜欢让下人捕捉大肆猫犬狸狐之类,拗折其足,捩之向后,观其孑孓状,以此为乐。
(清 纪昀 《阅微草堂笔记·滦阳消夏录四》:“ 景州 一宦家子,好取猫犬之类,拗折其足。捩之向后,观其孑孓跳号以为戏。)
第454章 明月当空
因为他们这些幸运到能够生而为人的家伙,骂人的话里边,其中就有禽兽不如这么个说法。
第357章 雨停
年轻道士眼神炙热,“恳请老前辈为晚辈解惑!”
老道人转过头,眼神冷漠,“你一个妖族,口口声声喊我前辈,自称晚辈?骂我是老畜生不成?”
(东海老道人也很气啊)
第454章 明月当空
雪白狸狐犹豫了一下,赶紧收起那只瓷瓶,嗖一下飞奔出去,只是跑出去十数步外,它转过头,以双足站立,学那世人作揖拜别。
那个年轻人就一直蹲在那边,只是没忘记与她挥了挥手。
第233章 尘埃落定
只是当少女身骑白马在行人稀疏的街道上,她心有灵犀地猛然转头望去,看到一个背负剑匣的少年站在远方一座屋脊上,正在对她轻轻挥手告别。
少女撅起嘴,猛然转回头,满脸的泪珠儿,就那么一粒粒摔成碎瓣儿。
刘高馨心情蓦然转好,高高扬起脑袋,背对着那个悄悄为自己送行的家伙,少女开心笑了起来。
(前有刘高馨,后有小白狐,这个江湖还不算太差,就是可能有点险恶,平安你可悠着点啊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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