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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光阴流水见故人》


穷酸秀才惹人笑2019-01-13 19:04:07

               ——剑来同人篇


  郦珠洞天,有一人独自走在熟悉的小镇上,年轻男子着白袍,背着一把古剑,束发别簪,簪子上刻着极为动人的八个小字,言念君子,温其如玉,像是一位读书人。

   他漫无目的地走在小镇上,不知不觉走到了小镇的学塾外,屋内响起醇厚嗓音,“日出有曜,羔裘如濡。”

   随后便有一阵齐整清脆的稚嫩嗓音响起,“日出有曜,羔裘如濡。”

   他抬头望去,旭日东升,煌煌泱泱。

   白袍男子怔怔出神。

   等他回过神,蒙学孩童正在摇头晃脑,按照先生的要求,娴熟背诵一段文章:“惊蛰时分,天地生发,万物始荣。夜卧早行,广步于庭,君子缓行,以便生志……”

   白袍男子站在门外,聆听着某位中年儒士醇厚的嗓音和稚童清脆的朗读声楞楞出神,却不见中年儒士的身影。

   白袍男子站在原地一动不动,本该放下的事情却如何也放不下,一个个故人,活下来的又有几人,看着他们曾经的样子,他的心隐隐作痛。

   轻踏地面,白袍男子站在了八年后的落魄山上,此时的落魄山热闹非凡,年轻男子眼里无尽的缅怀。

   落魄山竹楼二层,住着一位儒衫老人,二楼内摆满了新旧书籍,摆放在书架上,井然有序。

   儒衫老人拿起一卷书简,正襟危坐,打开书简,老人独特的沧老声音悠悠传出,老人姓崔,单名一个城。

   从楼下走来一个粉裙女童,一只手里拎着一只小木桶,跟小女孩一样袖珍可爱,另外一只手中攥着一条抹布,缓缓而行。

   粉裙女童眼神纯净,眉头微皱,认真的擦拭竹楼二层的每一处,显得一丝不苟,老人停下朗读,缓缓起身走向竹楼窗口出,看着认真擦拭竹楼的“陈如初”,嘴角轻轻翘起,只是很快被老人压下,粉裙女童并未得见。

   以竹楼的玄妙,哪里会有灰尘的存在,不过是粉裙丫头心中作祟罢了,日复一日,年复一年,天天如此打扫,想必是习惯了,二楼除了自己,能上来的也就这个小丫头了。

   老人望向粉裙女童,眼神中高兴、思念、沧桑,复杂的眼神衬托出不一样的老人。

   白袍男子看着眼前既是师父也如爷爷一般的老人,不自禁湿了眼眸,回想起来曾经被老人一拳拳打的半死的时光,竟有些怀念,轻声自语,“师父,我想您了。”

   落魄山,山脚下小屋里的,朱敛和郑大风坐在桌前细饮慢酌,喝着一壶从陈平安的酒窖里偷出来的“竹叶青”,上好的竹酒,配上一碟花生米,聊着山上宗门哪家的仙子又漂亮了几分,风流却不下流,偶然的出口成文彰显两人不俗的学问,其乐融融。

    看着他们,白袍男子没有心疼自己的藏酒,只有深深的怀念,好似耳边响起了一声声清新脱俗的马屁话,让人忍俊不禁。

   龙泉郡的小镇西边的山上,青衣小童和裴钱追着一只土狗,翻山越岭,尽显“英雄本色”。

   “徒儿,师父没能好好保护你,师父好想你,回来再看一眼师傅吧,”白袍男子留下两行清泪,无声而泣。

   一位位故人从眼前“走过”,开怀、痛苦、怀念、思念种种情绪,写满了白袍男子的脸庞。

   白袍男子走过了小镇上一处又一处曾经熟悉的地方,望着那些故人,他满脸落寞,好似失了心魂,走过的地方越多,对自己便越是失望,什么都没守住,都走了,只留下自己一人独活。

   光阴逆流回溯到了他孩童时期,泥瓶巷某座房屋,有一木讷男子看着妻子怀中的孩童,满脸宠溺,妇人轻轻逗弄着怀中的儿子,一脸幸福。

   屋内大大小小的物件,整整齐齐,一丝不苟,一应俱全,虽不是什么贵重东西,却是一家人小小的美好。

   只是几年后,这些大大小小的物件都变成了一个稚童活下去的口粮。

    木讷男子跟妻子轻声细语,讨论着孩子的名字,最后男子拿了主意,就叫平安,他希望儿子能健健康康的长大,一生都平安,哪怕没出息也不要紧,一辈子活着开心,身体健康就够了。

   三年的光阴匆匆而过,有一天木讷男子发现了一个秘密,一只小小的瓷器,掌握着小镇上孩子的命运,任人摆布,而其中也有他的儿子,而他不知这个秘密是有人估计让他知道的。

   那一天,木讷男子跟妻子说过了秘密,一脸决然的离开家,妇人泪流满面。

   一个敦厚老实的木讷男人家蹲在院门口,看着一个清清秀秀的孩子,笑问道:“儿子,过完了年,是不是大人了?”

   孩子扬起一只手,活泼稚气道:“爹,我五虚岁,是大人啦!”

   男人笑了笑,有些心酸,“那以后爹不在的时候,娘亲就要交给你照顾了哦,能不能做到?”

   孩子立即挺直腰杆,“能!”

   男人笑着伸出一只布满老茧的大手,“拉钩。”

   孩子赶紧伸出白皙小手,开心道:“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!”

   爷俩小指拉钩,拇指上翻后紧紧挨着。

   男人松手后,缓缓站起身,转头看了眼在正屋忙碌的那个婀娜身影,猛然大踏步离去。

   身后孩子喊道:“爹,糖葫芦好吃。”

   男人嘴唇颤抖,转过头,挤出一个笑脸,“晓得了!”

   孩子到底是懂事的,眨了眨眼睛,“小的更好吃一些。”

   男人迅速转过头,不敢再看自己儿子,继续前行,喃喃道:“儿子,爹走了!”

   白袍男子望着眼前的夫妇二人,双膝跪地,“爹,娘,孩儿想你们了!”

   那男子似有所感,望向白袍男子所在的地方,随即摇了摇头,什么都没有。

   白袍男子跪地不起,掩面而哭,这么多年来,第一次哭的如此撕心裂肺,肆无忌惮。

   “爹,儿子长大了,有出息了,不用挂念孩儿。娘,爹的仇孩儿已经报了,别人欺我爹一命,我镇压他们魂魄千年万年永世不得超生,”白袍男子哽咽的碎碎念叨。

   白袍男子擦干了眼泪,轻轻说到,“爹,娘,这辈子你们陪孩儿吃了无数的苦,如今你们都不在了,只留下孩儿一人,儿子想让你们享福都做不到,下辈子,我还做你们的孩儿,希望爹娘不要嫌弃孩儿。”

   孩儿走了,爹,娘,白袍男子重重磕了三个响头,站起身,眼中痛苦更甚。

   光阴开始顺流而下,回到了郦珠洞天崩碎的那年,那时的李宝瓶还是个九岁的小姑娘,忙忙碌碌,两条小腿跑的跟车轱辘似的,没个停下的时候,身穿红衣的她,就像是那风火轮,红红火火。

  陈平安望着眼前的学塾,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来了,对着那座学塾一揖到底。

  片刻后,白袍男子自言自语,“师兄,你曾说过,遇事不决,可问春风,过了无数个春天,却再也没有你的身影了。”

   白袍男子无奈一笑,明知没有人回应却还是轻声说到,“师兄,在吗?”

   “在的!”

   一位两鬓微霜的中年儒士破空而来,轻轻走向白袍男子。

  白袍男子一脸震惊,望向中年儒士,红了双眼。

    “师兄,真的是你吗?你这是?”陈平安哽咽问到。

   中年儒士醇厚的嗓音传出,“小师弟,如你所想,这只是我的一道残念,片刻后便会消失,我一直在等着你的到来。”

   陈平安低下头,不去看中年儒士,只是低声说到,我让你失望了,师兄,宝瓶我没护住,这天下依旧还是那么希望渺茫。

   中年儒士轻轻摇了摇头,小师弟,你没有让我失望,不要对自己失望,宝瓶他们还有救。

   “真的吗,师兄?”陈平安眼睛里终于有了色彩。

   中年儒士点点头,不要对自己失望,小师弟,师兄当年让你扛起了太多,师兄心里很内疚。

   陈平安只是摇头,不说话。

  “师弟,用你手中之剑,斩开天道,你,做那天道,为天下争一个新天地,寻找出死亡之人只有那天道才可做到,你可愿意?”中年儒士轻声说到,满脸愧疚。

  陈平安洒然一笑,既有复活所有人的办法,他当然愿意,看着眼前的师兄的残念片片碎裂,消失不见,他轻声说到,“师兄,我走了。”

   中年儒士点点头,最后的一丝执念也灰飞湮灭,彻彻底底的消亡人间,再无复活的可能。

   陈平安一步踏出,回到当下的时光,摘下背后的古剑,眼神不在浑浑噩噩,如今充满了坚决。

  “神仙姐姐,陪我走上最后一遭,可好?”陈平安柔声问到。

   古剑骤然嘶鸣,像是回应着年轻人。

   陈平安温柔一笑,单手持剑,一身白袍无风自动,他闭上双眼轻声说道,“那我可真要来一次天下无敌了。”

   剑气环绕其身,剑意高涨,一涨再涨,气势磅礴,直冲云霄!

  陈平安睁开双眼,好似看到了一个个故人站在他的身后,文圣老秀才,宁姚,阮秀,左右,张山峰,朱敛,隋右边,阿良,齐先生……

   像是一场无声的打气,如春雨润物细无声。

   陈平安满脸释然,一身凌厉剑意仿佛可撕裂万物,一头黑发瞬间变白,呢喃道,“大家,来世见。”

   他轻轻一跃,如流星般砸向天外天,横剑在前,这一剑,开天!

   没有什么惊天动地,没有什么风云变幻,只是在每个人的耳中响起了一道破碎声,紧接着四座天下撞在了一起,轰轰作响!

   不知过了多少个万年,四座天下合成的新天下灵气盎然,处处是鸟语花香,从“沉睡中”醒来了无数的人,每个人先是茫然,再是震惊,最后泪流满面……

   有一女子,御剑南下,她找到了很多相识之人,唯独没有他,她不信他死了!

   她找到那处曾经和他第一次见面的地方,整座天下都没找到他,她走向河边,皱起那双远山眉,无声而泣。

   天地间,吹起一股无名之风,环绕在她身旁,久久不散……            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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